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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第 46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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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詠臻回家的時候,陳瑤正在翻箱倒櫃的找東西。

洗臉池下面的儲物櫃被翻的亂糟糟,嬌小的女人幾乎大半個身子都鉆進去了。

“你這是找什麽呢?”謝老三換了拖鞋,躡手躡腳的打開臥室的門,小家夥正睡得香甜,一雙胖乎乎的小手攤在腦袋兩側,卡通青蛙樣的萌。

“我的潔面皂呢?”陳瑤很郁悶的站起身拍了拍手:“我明明記得還有兩塊,一個北海道馬油的,一個玫瑰燕窩的,兩百多塊呢。”

“不知道。”小謝同志想了想,給了個靠譜的建議:“要不你打電話問問你媽?”

陳瑤卡巴卡巴眼睛,拿了手機轉去陽臺。

還沒兩分鐘,女人不可置信的咆哮就從虛掩著的門縫鉆了進來:“什麽?!你拿著給我洗衣服洗襪子了?!我的親媽!那可是我買了洗臉的手工美容皂,一塊兩百多呢。”

謝老三忍不住笑,洗了洗手準備吃晚飯。

他能說他曾經看到過丈母娘一邊猛打肥皂一邊嘀咕著不好用嗎——

這個丫頭就是不會過日子,這肥皂都要放壞了,一點沫子都不起,洗襪子都洗不幹凈,還得我幫她用掉……

臊眉耷眼的某女人走回來,看著男人一臉憋不住的笑意咬牙切齒的轉嫁了怒火:“很好笑是吧,笑死你。”

“我哪兒敢笑話陳姐啊。”謝老三用食指扣了扣桌面:“坐下吃飯,別氣了,回頭再買不就結了。氣大傷身。”

陳瑤很郁悶的揉揉鼻子端起飯碗:“用就用了吧,偏還不落好。說什麽不好用,味道怪沒沫子……我那是洗襪子的東西嗎?”

“瞅瞅你那小心眼,跟自個兒親媽還這麽斤斤計較的。咱新房子計劃不是推遲一年了嗎?多出來的錢別說兩塊肥皂了,你就算進一車皮也夠了。買,盡管買!”謝老板很大氣的揮揮手:“洗臉洗腳,愛怎麽用怎麽用。”

“一車皮就算了。”陳瑤突然想起來什麽,眼睛一亮:“一會兒飯後下樓散步,你幫我買個東西補補傷口行不?”

“沒問題。”小謝同志做夢都想不到,草率的應承帶來的後果有多嚴重。

“你確定要買這玩意兒?”小謝同志困難的咽了下口水,眼角都不去瞟那個渾身是刺的破東西:“很臭。”

陳瑤抱著停停,理直氣壯的:“你答應我的,謝老板不會出爾反爾吧。”

天氣變暖,白日漸漸拉長。還不到七點的時間,路燈早早的亮起,昏黃的燈光和未盡的天光混合著,遠處的晚霞落在地平線上,要墜不墜的,將這樣一個平常的夜晚渲染出綺麗的色彩。

“買!”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的悲壯回答,謝老三伸手掏皮夾:“不就是榴蓮嘛,多大事兒!”

事實證明,榴蓮這玩意兒還真是挺大件事兒,尤其是對那些避之唯恐不及的反對者來說,絕對是種忍不住要去撞墻的痛苦。

陳瑤坐在客廳津津有味的吃榴蓮,謝老三抱著孩子進了臥室,房門和窗戶關的死緊。

沒兩分鐘的功夫,某男帶著口罩和手套,武裝的嚴嚴實實的出來了。

“你至於嘛。”陳瑤取笑他,示威的舉起手上的榴蓮肉:“來一塊兒試試?不臭。”

“至於。”男人清朗的聲音因為口罩的原因,帶了些許的沈悶:“你這比生化武器還厲害,不武裝到牙齒幹脆受不了。”

開著的窗戶被拉到最大,空氣清新劑的罐子擺到了茶幾上。小陳同學很直接到不加掩飾的被鄙視了。

戀戀不舍的吃掉了最後一塊,陳瑤站起身,惡作劇的往謝詠臻的方向走兩步:“老公,太謝謝你了,來,賞你個吻。”

男人的大手一橫一豎打出個停止的標記,情不自禁的退後:“刷牙,快,麻溜的。”

“不嘛。”陳瑤樂不可支的跟他胡鬧,得意洋洋的嘟著嘴繼續調戲:“別客氣,親一個。”

“我說你這個小娘們兒。”沒骨氣的謝老板差點落荒而逃,身手敏捷的避開女人的襲擊,轉身就往洗手間跑:“停停餓了,你去刷牙餵奶,別把丫頭給熏死。”

虛掩著的臥室門飄出小家夥不滿被忽略的哼唧聲,那是即將奏響命運交響曲的前奏。

陳瑤也沒多想,揉了揉笑到發酸的臉頰,舉步往臥室走去。

沒一分鐘的功夫,房間裏爆發出停停聲嘶力竭驚天動地的哭嚎聲,並且堅決的拒絕了意圖哺乳的榴蓮媽咪。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徐巖一個人找到店裏的功夫,正是晚飯點剛過,打烊之前的空檔期。

謝詠臻熱忱的迎上去,一點芥蒂都看不出來的捶了下他的肩膀:“看把你忙的,多久沒來了你自己說?”

徐巖笑了笑,跟大偉打了個招呼:“滿月酒我還喝的,你什麽記性。”

謝詠臻想了想,倒也是。只是單純他們兄弟兩個沒事吹牛喝酒的日子已經很久沒有了,哪怕現在好酒好菜的坐在舒服幹凈的包間裏,想起來都不如當初炒飯啤酒花生米的坐在徐巖的小狗窩裏來的愜意。

“跟陳瑤請個假,今天陪我喝點酒說說話。”徐巖解開了襯衫的袖扣,隨意的往上挽了兩道:“咱哥倆敘敘舊,行嗎?”

謝詠臻楞了一下,很快大咧咧的嗤笑:“徐小壞你啥時候學會這套客氣的說辭了?什麽叫行不行?我說不行你還真打算掉頭走了?”

徐巖認真的看著他:“是。你要說不行,我馬上就走。”

氣氛有點僵,謝詠臻搖了搖頭妥協:“我發現你越活越沒出息了,跟那個聶老板有一拼。”

哥倆炒了幾個菜關門喝酒,席間大偉來照了個面,跟徐巖喝了杯酒也就離開了。

“你有氣是吧徐巖?別憋著,沖我來。”謝詠臻一仰頭幹了一杯啤酒,伸手隨意的砸了砸胸口:“這兒,往死了捶。今兒哥不躲。”

“我捶死你有用嗎?”徐巖扯扯嘴角,無聲的又自灌了一大杯。

“最起碼解氣吧。”謝老三哪能看不出來他的心結?只是恰好自己也憋悶在這裏,不如攤開了暢快:“我知道是我不對,說什麽都是胡扯。來,老規矩,拳頭底下見真章。”

“幹嘛這麽急著認錯?”徐巖喝的急,兩瓶啤酒幾乎是順著倒下肚的,連口菜都沒吃,眼見著古銅的臉色染了微紅的底子:“你說說看,咱倆認識十多年,你什麽時候跟我低過頭認過錯?”

謝詠臻給堵的無話可說,削薄的嘴唇動了動,幹脆直接喝酒。

“謝痞子,你他媽的不信我。老子憋屈死了。”徐巖冷哼一聲,酒杯在桌面上一頓,半杯啤酒灑了出來:“老子少給你揩屁股了嗎?在地稅局那會兒,你酒駕被扣,老子腆著臉去交警隊找人保你,什麽時候做過背後捅你刀子的事兒?你憑什麽覺得我會跟你搶陳瑤?老子憋屈死了,恨不得抽死你。”

“對對,都是我不對。”謝老三幫他添滿酒水,舉杯碰了碰:“我也覺得這件事我做的特不仗義,真的。別說你了,我自個兒都想抽死自個兒。”

“你別以為我喝多了或是借酒裝瘋。”徐巖攥緊酒杯並不喝:“謝痞子你這回真傷著我了,這兒。”他用空著的左手戳了戳胸口:“兄弟那麽多年,虧我覺得咱倆是掏心窩子的至交,可你居然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。”

即使不說無地自容,最起碼面對徐巖的指責,謝詠臻啞口無言。

“知道我去過陳瑤家為什麽不來找你嗎?”徐巖吃了顆花生米,咯嘣咯嘣的跟有仇似的:“我怕我控制不住想出重手打死你!你不拿我當兄弟,可他媽的我還顧念這十幾年的情分,不想鬧得那麽難看!陳瑤跟你到底為哪般鬧到離婚我不管,我只想說,她拿我當擋箭牌,她怎麽說你就怎麽信啊?你的頭腦哪兒去了?退一萬步講,你連打個電話跟我興師問罪的勇氣都沒有嗎?”男人眼圈紅了,是少有的情緒失控:“在你眼裏,我徐巖就是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嗎?”

謝詠臻呼口氣,一點點冷靜下來:“有火你就發吧,這樣會讓我覺得,你徐小壞還拿我當哥們兒當兄弟,不是客氣虛假的路人甲。知道嗎徐巖,當初陳瑤跟我離婚扯出你,我整個人都傻了。一個是我最好的兄弟,一個是我老婆,我連想都不敢想。說我自卑你又要笑我是放屁,可那是真的。陳瑤跟著我,我覺得特委屈她,五十平方的小房子,連個像樣的工作都沒有,飯店也是半死不活的。”

“那你早幹什麽去了?!”徐巖的話很沖且一語中的:“你跟陳瑤結婚的時候就這德行,一窮二白的啥也沒有,那時候你都下得去手提結婚,怎麽時隔一年反倒娘們兒唧唧的退縮了?別找那些有的沒的借口,別讓我瞧不起你。”

“你說的還真他媽的一針見血。”謝詠臻苦笑著搖頭:“我一直就這樣,不上不下的吊著。她提出離婚的時候,我的情況跟一年前沒什麽變化,可是她那麽冷靜的說要離婚,還說只要你等著她就去找你……我當時就受不了了,我承認我懦弱垃圾,那些所謂的大男子主義愛面子頂著,連挽留的話在肚子裏悶著都說不出來。她當時沒說懷孕的事兒,我也壓根不知道。”

“那根本就不是懷孕的問題。”徐巖哽了一下,伸手胡亂的抹了抹眼睛:“我就不明白陳瑤怎麽就瞎成那樣,非要在你這條破道上一直走到黑。她哭你看不到,她笑你也不關心,婚姻一年,你有沒有在乎過陳瑤過得有多苦?在乎過她的感受?”

“沒離婚的時候沒想過,”謝詠臻給自己點根煙,順手把煙盒摔給徐巖:“離婚那兩個月想的厲害……陳瑤說過一句話,後來我想想還真是那麽個理兒,絕對不是貶低我。她說我情商低,快低成負數了。現在看看,真就這麽回事兒。徐巖,說句不怕你笑話的話,我現在特感激有停停這麽個小家夥橫在其中,不然,陳瑤真不一定會同意覆婚。她的性子特烈,是那種要麽不做,做了決定就死都不改的脾氣……今天你來我高興,你罵我哪怕是打我我更高興,我不是受虐,我是真的不想失去你這麽個好兄弟。徐巖,這麽多年下來,兄弟我真心實意的給你賠個禮認個錯,原諒我這一次行嗎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新年快樂!

沒做到加更,咱就提前了一個小時發文,也算是避開熱鬧的春晚給大夥拜個早年了哈~

除夕夜本來打算寫章新春賀歲版本啥的,比如謝痞子前傳,說說小謝同志當兵時候的一些趣事。

沒來得及寫……其一,家妞放寒假了,其二,開始烘焙一系列小點心做鹵菜啥的準備過年了。

SO,看看後期有木有可能加個番外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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